Meta偷用我嘅書嚟訓練AI，唔係錢嘅問題，而係尊重嘅缺失
呢件事係由我嘅文學代理人嘅一封電郵開始嘅。
「你可能聽過LibGen同埋書本被用嚟訓練AI嘅事，」佢寫，「查咗個資料庫，發現你嘅《Poe for Your Problems》喺入面。」
早喺三月，《The Atlantic》就有篇標題係《Meta盜取數以百萬計嘅書本嚟訓練AI》，但當時我冇時間細讀，忙住寫嘢同照顧四歲嘅小朋友。生活照舊，即使有人偷走你嘅智慧財產。
事實係，Meta嘅員工喺一個叫LibGen嘅地下圖書館度，下載咗數十GB嘅盜版書籍，用嚟訓練佢哋最新嘅語言模型LLaMA 3。根據今年公開嘅法庭文件，Meta嘅工程師明知咁做有法律風險，仍決定繼續，因為可以節省時間同金錢，而高層亦批准咗呢個行動，據報告，甚至得到Mark Zuckerberg嘅授權。
一班作者，包括Sarah Silverman，已經對Meta提出集體訴訟，案件仍喺進行中。
我收到代理人嘅電郵時，反應竟然唔係憤怒，反而係鬆一口氣。因為我細細本嘅書竟然夠重要，值得偷取！冇被盜版反而先係悲哀。我甚至同身邊嘅朋友講：「被人盜版，至少證明我喺呢個圈子有份量。」
呢種反應或許有啲怪，但做作者嘅心路歷程就係咁。好多人成日夢想出書，我八歲開始就有呢個夢，但真正成為作家，係一場謙卑嘅修行。你喺書店讀書會，得五個人聽，其中兩個係你老豆嘅堂兄弟。你去做Podcast訪問，主持人都未讀過你本書，叫你即刻講返內容同你係邊個。呢啲都好挫敗。
但我很快回想起出書嘅艱辛。非小說類書本係靠提案賣嘅，唔係寫完先賣，而係寫40頁嘅商業計劃。我改寫咗三次，經過超過二十次拒絕，2019年先搵到出版社簽約。之後花咗一年時間寫書，2021年出版後花咗幾千小時推廣。
講到底，我係有收入嘅。預付款二萬美元，但扣稅同代理人15%後，收入唔多。我計過，寫呢本書賺嘅錢甚至低過聯邦最低工資。到2023年書完全回本後，我收到額外一萬美元版稅。呢啲錢雖然歡迎，但比起我付出嘅時間、精力同抱負，真係微不足道。
出版界尤其難入，尤其係要搵到「四大」出版社。除非你係Obama或者Kardashian，否則幾乎冇可能。出版業淨利率得6%左右，風險容忍度低，所以唔會輕易接受冇名氣嘅作者同怪異題材。我用Edgar Allan Poe呢個文學英雄嘅故事，繞過咗冇名氣嘅問題，但賣一本以最苦悶作家為主題嘅自助書，仍然好難。
我寫嘅係一種唔太正經嘅自助書，有時被稱為「反自助書」，當時呢個類型未算普及。寫好一份有說服力嘅商業計劃已經辛苦，寫成書更難，五萬五千字嘅深度研究同逆向思考論證。
Poe曾話：「喺大師嘅點頭下，將一個人嘅腦袋變成銀子，係世上最難嘅事。」成為大師都唔係易事。
Meta本可以買我嘅書，但佢選擇偷
而家Amazon賣我本書12.99美元，我嘅分成係2.25美元。Meta呢間市值一萬五千億美元嘅公司，Zuckerberg身家兩千億美元，佢持有約13%股份。佢付2.25美元買我本書，幾乎可以買八十九億次。或者佢只買一本，都係佢財富嘅0.0000011%。
以每本書20美元計算，盜版嘅750萬本書，如果真係買齊，成本約一億五千萬美元，連Zuckerberg財富嘅一成都唔到。
我只會賺多2.25美元，可能可以買包士力架。作為全球第三富有嘅人，呢啲都唔係問題。
如果你想理解AI時代藝術家嘅困境，就係：花幾年時間投入創作，然後俾一啲對佢哋嚟講係「零用錢」嘅人偷去。
呢唔係單純嘅盜竊，係欺凌、剝削同大規模掠奪，係Upton Sinclair小說入面嘅故事。只不過而家冇咩暴發戶，有嘅係「海盜船長」，係人心嘅藍鬍子。我哋用咩嚟對抗？幾封謹慎措辭嘅電郵？咁就好似帶叉羹去核戰。
有作者認為出版社應該成為第一線，保護作者同作品。小說家Domenica Ruta話：「我查咗其中一個網站，我以前兩本書都被用嚟訓練AI。我好憤怒又無力。我覺得出版社有資源，應該做前線防禦，保護作者。個人力量有限，大出版社影響力大好多。」
Meta以「合理使用」辯護，但根本唔公平
Facebook喺2010年左右開始流行，當時大家都明白條件：用我哋嘅數據換取自拍同親人嘅政治八卦。但而家Meta偷嘅唔止數據，係我哋最私密、最難得嘅智慧財產。
如果我抄襲人哋嘅書，我會出事，可能要上法庭，面對懲罰，甚至被公開羞辱。但Zuckerberg唔係咁，佢依然可以喺白宮開會。
如果你喺書店偷一本十三蚊嘅書，可能會被報警。但偷七百五十萬本，你就可以賺幾十億。呢個係現代執法嘅教訓：罪行越大，越容易逍遙法外。偷幾支剃刀你係罪犯，偷幾百萬本書你係先見之明。
Meta嘅策略好可能就係咁：賭大錢，賺大錢，等官司拖長。律師話官司將進入證據披露階段，Meta好可能輸，但到嗰陣時損失已經造成。正如有人話：「冇人比律師同法官更愛讀書。」
同時間，出版業正嘗試直接向政府遊說，尋求突破口。
我最唔想講嘅係：我覺得即使有集體訴訟，都好難阻止佢哋。Facebook曾經對抗政府，依家仲對抗美國聯邦貿易委員會同歐盟。除咗Facebook，仲有Amazon、Microsoft等大公司都會喺AI領域大賺特賺。我做咗十多年市場記者，從未見過經濟邏輯咁無情。藝術家同白領工人嘅生計被剝奪，知識同創意被盜取。
將自己嘅腦袋變成銀子，再俾AI刮走，真係會令人質疑努力嘅意義。
我唔係反資本主義，我係作者同股東。我買咗Meta股票，約三萬一千美元，通過指數基金同互惠基金仲有更多。我識得投資大公司，因為佢哋會帶來超額財富。但我唔希望呢啲財富係建立喺偷竊嘅基礎上。
作為作家，我有同樣感受。
你好想成為文化DNA嘅一部分，但如果代價係被抹殺、被剝削？
我唔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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評論與啟示
呢篇文章唔單止係作者對自己作品被盜用嘅控訴，更深刻揭示咗AI時代嘅知識產權危機同文化生產者嘅困境。面對科技巨頭用海量盜版資料訓練AI，傳統法律及行業規範明顯無法有效保護創作者嘅權益，而資本實力懸殊令爭議更顯無力。
作者反映出一種矛盾心理：被盜用係種肯定，但同時又係剝奪創作價值嘅不公。呢種感受正好反映咗今日創作者喺AI浪潮中既期待被認同又恐懼被消解嘅複雜心情。
此外，文章亦提醒我哋，資本市場對AI技術嘅狂熱支持，與文化藝術界嘅生存壓力形成鮮明對比。當科技巨頭以合理使用為名大規模挪用作品，法律拖延戰術成為保護弱勢創作者嘅最大障礙。
未來，要維護創作者權益，可能需要更強大嘅行業聯盟、立法改革同公眾覺醒。只有當社會整體重新審視知識產權嘅價值同AI發展嘅倫理底線，先能避免文化創作被資本無限剝削，令創意生態持續健康發展。
總括而言，呢篇文章唔單止係一個作者嘅心聲，更係AI時代文化倫理與經濟利益衝突嘅縮影，值得香港讀者深思同關注。
以上文章由特價GPT API KEY所翻譯及撰寫。而圖片則由FLUX根據內容自動生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