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見，傳統SaaS：人工智能將終結按用戶數計算的軟件授權模式——未來走向何方？
隨著人工智能（AI）技術的迅猛發展，應用軟件供應商正被迫重新設計其產品交付和收費方式。未來，軟件公司必須銷售「成果」，而非傳統的授權許可。
根據麥肯錫的分析，軟件行業正迎來一場顛覆性變革，標誌著「後SaaS時代」的開始。AI代理之間的互動將成為軟件和服務的主要交付方式，從而逐步淘汰沿用數十年的「按用戶數計價」模式。
麥肯錫團隊領導者Jeremy Schneider指出，新的商業模式將以成果或使用量為基礎，這是一場根本性的轉變，重新定義了軟件的本質、開發者、用戶以及企業的組織和運營方式。
軟件用戶關係將被重塑，供應商間競爭加劇
對軟件購買者和用戶而言，這意味著即使是最喜愛的供應商關係也將面臨調整。Schneider及其同事預測，這將引發供應商切換加快、用戶群和價值分布重組，以及企業內部或「公民開發」軟件的增長。
麥肯錫調查顯示，40%軟件供應商預期AI將帶來超過20%的收入增長，11%更估計增幅超過50%，同時也期望大幅降低運營成本。
產業普遍認為，AI和AI代理正推動軟件交付模式進入快速變革期。Partner Economics合夥人George Brown預言，從傳統客戶端/伺服器應用轉向雲計算的演進速度，將遠遠落後於向代理架構的過渡速度。他強調，成本降低超過20%將成為企業競爭力的關鍵。
最明顯的變化將是軟件的購買和付費方式，將從傳統的「按用戶數」轉向「按使用量」計費模型。麥肯錫調查中，有63%的供應商認為AI會在未來3至5年內根本改變其商業模式。新的定價將基於使用頻率、代幣數量、輸出結果或實際成果。
銷售成果，而非授權
Software Finder首席人力資源官Ali Gohar表示：「我們正處於一個軟件公司需銷售成果而非授權的轉折點。客戶應要求合約基於價值和績效訂立。為一個每週登錄一次的用戶和一個每日使用12小時的用戶收取相同費用，顯然不合理。按使用量收費讓企業能更合理地擴展並獲得更好交易。關鍵是先了解自己的使用模式，再做投資。」
Brown補充，AI代理間的軟件交易預計將使用戶數減少多達70%。不過他認為以代幣、計算時間或代理開發時間作為收費標準，對普通商業用戶來說過於複雜，未來將轉向基於成果的付款或針對特定任務的代理租賃。
Wolters Kluwer稅務與會計產品管理高級總監Natasha Chryssafi指出，AI代理將越來越多地代替用戶執行任務、做決策並跨系統協作，減少用戶直接操作軟件介面的需求。她同時強調，隨著AI代理承擔更多責任，適當的人類監督、透明度、倫理使用及數據治理將變得至關重要，客戶需確保系統可靠且負責任地運作。
用戶風險與警惕
WalkMe戰略定位副總裁Ofir Bloch提醒，用戶要警惕供應商將套裝定價包裝成「成果組合」，並以用戶不易察覺的方式鎖定客戶。他建議用戶在簽署任何基於消費的合約前，要求查看績效數據並測試單一功能，確保供應商能準確衡量收費項目，避免系統在條件變化時失靈。他強調，目前這些仍屬於工作流程自動化，而非真正的代理自主。
麥肯錫指出，消費型軟件公司數量從2015年到2024年翻倍增長，Salesforce、Zendesk、Intercom及LexisNexis等領先企業已通過這些模式實現AI能力的貨幣化，並獲得遠高於傳統產品的客戶收入。
然而，Blend360首席解決方案官Rob Fuller提醒，實現AI代理間完全互動的技術堆棧仍不成熟，目前人類使用代理的情況更為普遍和實用，僅有少數特定例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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評論與深度觀察：
這篇文章精闢地揭示了AI如何徹底改寫軟件產業的商業模式，尤其是終結了過去數十年主導市場的「按用戶數收費」模式。這種轉變不僅是技術層面的升級，更是商業思維的根本革新——從賣軟件「許可」，走向賣「實際成果」。
對香港企業而言，這是一個提醒：隨著AI代理的普及，企業採購軟件時必須更謹慎，不能只看表面價格，而要深入理解使用模式、績效指標及合約細節，避免被複雜的成果包裝策略所迷惑。此外，內部的IT和數據治理團隊將扮演更重要角色，確保AI工具的透明度和合規性。
同時，軟件供應商也面臨巨大挑戰，必須重新設計產品和商業模式，從單純授權轉向價值驅動的服務，這需要更精細的用戶行為分析和技術支援。成功者將是那些能夠真正幫助客戶實現業務目標，而非僅僅提供工具的公司。
最後，這股浪潮預示著軟件產業將更加動態和競爭激烈，企業必須準備好迎接更頻繁的供應商變動和技術更新，否則將失去競爭優勢。香港的軟件市場和用戶亦應提前布局，抓住AI帶來的機遇，避免被淘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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