彼得·赫根塞斯的提名顯示我們必須讓舉報更容易
作者：珍妮佛·吉布森和瑞貝卡·佩特拉斯，意見貢獻者 – 2024年12月10日 上午8:00 ET
上週，《紐約客》發表了一篇對當選總統特朗普提名的五角大廈負責人彼得·赫根塞斯的揭露報導。舉報者的報告和前同事的證詞揭示了赫根塞斯在職期間的嚴重財務管理不善、性不端行為以及在工作期間多次酗酒的歷史——甚至有報導指他在工作活動中醉到需要被抬出來的地步。
赫根塞斯的律師蒂姆·帕爾拉托對該報導作出了常見的反駁，試圖抹黑信息來源，他的名言是：“我們不會對透過《紐約客》傳出的荒謬指控做出評論，這是赫根塞斯的前同事一個小心眼的失意者所洗白的。”
這種反應對於多年來與舉報者打交道的我們來說並不意外。抹黑信息提供者是危機公關的經典手法。但值得注意的是，帕爾拉托的說法存在省略：並不僅僅有一位“前同事”提供這些信息。赫根塞斯的所謂不當行為持續了多年，涉及的錯誤行為包括性侵和財務不當，並發生在多個機構中。
這個故事之所以能被公眾知曉，是因為許多人共同努力將不同的事實拼湊在一起，為公眾提供了赫根塞斯歷史的全貌——這是一個我們可能永遠不會知道的故事，尤其是考慮到特朗普最初似乎不願意對他的任命者進行通常的FBI背景調查。
這種情況是否讓你感到熟悉？
回顧特朗普的第一個總統任期，值得注意的是，唯一能對特朗普施加限制的，正是那些勇敢站出來的人，許多來自他自己政府內部的舉報者。舉報者的投訴揭露了特朗普施壓烏克蘭以幫助他贏得連任的情況。內部人士對他政府壓制氣候數據和將COVID-19合同贈予親信的行為提供了關鍵的見解。儘管特朗普的常規手法是攻擊任何對他發聲的人，但他偶爾也會對公眾的呼聲作出反應——例如，當他縮減分離移民家庭的政策時。
隨著我們進入第二個特朗普任期，對於那些願意發聲的人來說，保護措施比以往任何時候都更為重要，而公眾的呼聲也需要比以往更加響亮。舉報者可能成為提供對政府施加必要制衡的唯一手段，既可以揭露特朗普在幕後的計劃，又可以創造出必要的意識和公憤浪潮，以施加壓力阻止他和他的同夥的行為。
然而，對特朗普發聲的想法一直令人畏懼，尤其是在當選總統明言要懲罰他的敵人的情況下。
看看邁爾斯·泰勒，這位來自特朗普第一任期的舉報者，他曾為《紐約時報》匿名發表過一篇專欄。他表示，對特朗普進行舉報“幾乎毀了我的生活，從財務和法律問題到跟蹤者和死亡威脅”。特朗普對於這次的回歸並不沉默，甚至動用了FBI來追究那些對他不忠誠的人。
與此同時，舉報者的保護措施從未看起來如此脆弱。最近的裁決已經開始顯示出這一點的脆弱性。2024年9月30日，凱瑟琳·金博·米澤爾——特朗普選擇的年輕法官之一，因資歷淺薄而受到批評——駁回了一項佛羅里達州的虛假索賠法訴訟，稱該法律的“Qui Tam”條款違憲。Qui Tam是一個早於美國建國的法律概念，允許舉報者提出索賠，追究那些欺詐政府的人。拆解Qui Tam將使公司更容易欺詐政府，並使任何提出這類索賠的舉報者受到威懼。
對於政府和行業中的舉報者潛在的危險並非理論上的問題，而是已經發生的現實。近期報導顯示，在大選前的幾個月中，對政府工作人員的威脅和報復有所上升，這是對特朗普重返權力的預期。尤其是在司法部，職業公務員報告了在線騷擾、個人信息洩露和暴力威脅的增加。
在這些風險存在的情況下，我們需要考慮如何讓公眾更容易獲取信息。
減少舉報風險的最有效方式之一是讓內部人士一起發聲，就像赫根塞斯的消息來源所做的那樣：為公共利益的集體真相陳述。當然，記者們長期以來一直在這樣做，但我們需要尋找方法讓那些不知道彼此存在的人聚集在一起，或者沒有足夠的信息來向記者提供完整畫面的人。建立信息保管所的可能性是一種允許信息片段拼湊出幕後情況的方式，即使是匿名的。
數量上有力量——也有潛在的匿名性。一個例子是，前任和現任OpenAI員工發表的公開信，警告公眾有關人工智能技術的重大風險，該信由13名前任和現任OpenAI員工簽署。七名簽名者已不再該公司工作，而六名現任員工則以匿名形式簽名。這意味著當前的、最新的內部信息可以被公眾知曉，同時也使公司很難確定要報復誰。
這種集體化使員工和政府工作人員能夠發聲，而不至於摧毀他們的整個生活和職業（這是舉報者所熟悉的道路）。公司的最佳工具是對分享信息的個人瞄準；當你不是靶心時，對抗一家強大的公司或政府實體會安全得多。這同樣適用於特朗普政府內部。
沒有比當我們看到錯誤行為時發聲更能體現言論自由的了。我們的民主的強大取決於我們保護那些勇敢揭露錯誤行為的個人，無論是在華盛頓特區還是硅谷。如果在新的特朗普政府中增加舉報者保護的可能性被排除，那麼我們需要尋找新的創新方法來保護那些擁有公共所需重要信息的內部人士。
如果我們未能做到這一點，那麼我們將未能保護這個國家建立的根本理想。
珍妮佛·吉布森和瑞貝卡·佩特拉斯是Psst.org的共同創始人，這是一個非營利組織，旨在幫助內部人士安全地提供公共利益信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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