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Vibe Working」的崛起
由「vibe coding」到「vibe checks」，歡迎來到白領工作的「vibening」時代。
最初，這股潮流從程式編寫開始。生成式人工智能（AI）擅長寫代碼，幾乎宣告了傳統軟件開發的終結，而企業則渴求「vibe」程式員。大型科技公司高層今年紛紛讚揚這種「vibe」：Google執行長桑達爾·皮查伊（Sundar Pichai）稱讚「vibe coding」網頁設計，Meta創辦人馬克·祖克伯格（Mark Zuckerberg）表示AI將取代中階工程師的工作，Klarna執行長塞巴斯蒂安·謝米亞特科夫斯基（Sebastian Siemiatkowski）更說自己因為「vibe coding」成為業餘程式員。新創公司也靠著「vibe coding」快速起步。
如今，更多企業開始「vibe」起來。一些公司開始招聘「Vibe Growth Manager」這類職位，專責用AI做實驗，快速打造市場推廣原型。微軟上月推出所謂的「vibe working」，利用Excel和Word裡的智能代理工具自動生成文件和試算表，讓不熟悉試算表的人也能「用口語指令操作Excel」或在Word裡「vibe寫作」，AI會邊生成內容邊與使用者互動提問。Meta的AI應用Mea新增了「vibes」視頻動態，Sora的AI視頻平台則催生了「vibe創作者」——一種透過合成AI影像和簡單操作創造的新型網紅，不再是傳統意義上的影響者內容。
歡迎來到「vibening」時代，許多白領工作被描述成「just vibes」。這個詞彙簡單來說，就是用生成式AI完成繁瑣、費力的工作部分，同時也帶出一種工作輕鬆、即興、自然流動的感覺。「Vibing」是Z世代對於丹麥「hygge」概念的延伸，原本是形容與朋友輕鬆相聚或美好約會的氣氛，現在已滲透入企業用語。經理會定期做「vibe check」了解部屬狀態，部分公司甚至設有「Chief Vibe Officer」（首席氛圍官）職位。去年，Smirnoff還邀Troye Sivan出任此職作推廣，軟件公司Atlassian則輪流指定CVO來促進團隊凝聚力。
不過，「vibe working」依然是工作。與AI合作並做好它，需要不斷嘗試和專業知識。對工作「vibing」的討論，有時會掩蓋掌握核心概念和技能的重要性；也可能是公司尋找願意嘗試新事物的年輕活力員工的信號。如果公司和高層試圖用「vibe」這種時髦卻含糊的語言來展現對AI的開放態度，反而容易引起混淆。麻省理工學院工業績效中心執行董事本·阿姆斯壯（Ben Armstrong）說：「每個人對『vibe』的理解都不同，對一個人來說是好氣氛，對另一個人卻可能是壞氣氛。」
那麼，當「vibes」變差時會怎樣？
隨著Z世代對工作界線的模糊，這種「vibe工作」概念不難理解。從「懶女孩工作」到「靜默辭職」，職場變得不再那麼正式，年輕人對職場忠誠度下降，也不太依賴朝九晚五的工作模式。他們對企業文化感到疏離，「vibe」一詞可能是企業想打造更柔和、吸引人的工作環境的嘗試。卡內基美隆大學泰珀商學院教授艾米莉·德茹（Emily DeJeu）指出，對某些族群來說，「工作就是vibing」聽起來很吸引人，因為它不像分析、綜合或報告那樣刻板，反而更藝術、創意、合作和美好。但這個詞「掩蓋了工作本質的艱辛」，如果管理層把工作包裝成「vibe」，可能會削弱對專業技能的重視，甚至變成剝削——讓員工用AI完成工作，卻不承認他們付出的專業努力。她將「vibe coding」比作爵士樂表演，看似即興且輕鬆，但前提是音樂家多年來對理論的深厚掌握。她強調：「勞動就是勞動，累積專業能力非常辛苦。說vibe工作不難、不用花時間，這說法很可笑。」
「Vibe working」依然是工作。
「Vibing」並非編碼的萬靈丹。生成式AI代碼引發熱潮，OpenAI的Andrej Karpathy創造了「vibe coding」一詞，這也讓軟件工程師的職能進入新時代：工作重心從寫代碼轉為檢查AI生成代碼的錯誤，反而不一定省時間。
這股趨勢持續興起，雇主渴望懂AI的員工，想靠AI節省成本、提升生產力。儘管多數企業沒系統培訓員工用AI，但他們期望員工具備AI技能。微軟2024年報告指出，71%商業領袖願意聘請AI技能較強但經驗較少的人，超過三分之二不會聘用不懂AI者。然而，根據非營利組織Jobs for the Future調查，不到三分之一的員工曾接受公司AI培訓，企業需求與培訓落差明顯。
面對這情況，員工多靠自學和試用AI，往往是自下而上的學習，而非企業自上而下的培訓。阿姆斯壯說：「因為vibe太主觀，難以衡量任務成果，我們正處於類似網路早期的時代，人們嘗試各種不同介面，摸索AI工具什麼時候有效、可靠。」這種「vibing」產生的工作流程多變，成效參差不齊，也難以複製。
當vibing過頭，無腦用AI，結果可能是大量「workslop」——精美卻空洞冗長的報告和簡報。市場推廣公司Marketri副總裁艾米莉·迪弗蘭科（Emilie DiFranco）提醒，AI應用前應先有明確策略和目標，AI才有用武之地。她擔心失去人類在策略制定的核心角色，強調「不能只是隨便vibe，必須有研究和基礎，然後用AI協助計劃執行。」
「Vibing」時下流行，企業和高層急於搭上這波熱潮，但工作終究是工作。用有趣的語言包裝，或搭配生成式AI工具，都改變不了雇主對員工的高標準要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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編者評論：
「vibe working」這股潮流，表面上像是讓工作變得輕鬆自在、充滿創意和即興感，但實際上反映出企業在AI時代面對勞動力轉型的矛盾心態。一方面，他們渴望員工能快速上手AI工具、提升效率；另一方面，卻沒有提供足夠的培訓和支持，反而用模糊的「vibe」語言降低工作難度的期望，可能無意中加重員工的隱形負擔。
這種「vibe」文化，某程度上是Z世代對傳統職場剛性結構的反抗，也象徵著工作與生活界線的模糊化。但企業若只停留在表面包裝，忽略了專業技能的積累和勞動強度，長遠看恐怕會造成人才流失和工作質量下降。
此外，AI工具的普及確實重塑了工作內容，但「vibe coding」或「vibe working」的熱詞背後，仍需嚴肅看待人類專業判斷與創造力的重要性。工作中的即興與靈感，必須建立在紮實的基礎和深厚的專業知識上，否則就只是空中樓閣。
香港的職場環境同樣面臨這種挑戰：企業如何在推動數碼轉型與AI應用的同時，兼顧員工培訓和心理健康？「vibe working」的潮流值得我們深入反思，不應只是潮語炒作，而應成為推動更人性化、更有效率工作模式的契機。
以上文章由特價GPT API KEY所翻譯及撰寫。而圖片則由FLUX根據內容自動生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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