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I點重塑白領職場未來？揭秘變革真相

人工智能如何改變白領工作

自由職業英德翻譯員朱利安·品塔特（Julian Pintat）見證了自己15年職業生涯逐漸瓦解的過程。他專注於醫療技術和製藥等高風險領域的翻譯，但如今他的專業技能被重新定價成為AI清理服務。最近一次工作中，AI在翻譯一份石油鑽井平台操作手冊時，將“scale”這個詞誤譯成音階和測量儀器，而非其本意「礦物堆積」。修正這些基本錯誤，現在佔了他工作量的95%，而且往往比重新翻譯還花時間。這種挫敗感令他的收入減半，婚姻和生育計劃也被無限期擱置。早在ChatGPT出現前，Google翻譯和DeepL已經衝擊專業翻譯行業多年，他自嘲自己是“煤礦裡的金絲雀”。

人工智能正重新塑造工作面貌，品塔特只是眾多面對截然不同未來的工作者之一。雖然有不少討論指AI會取代白領工作，例如福特CEO吉姆·法利（Jim Farley）和亞馬遜CEO安迪·賈西（Andy Jassy）都預測未來數年內會有大量企業職位被AI取代，但首波AI應用已經改變了員工的角色和工作內容。

對部分企業而言，AI提升了效率。倫敦律師事務所A&O Shearman的合夥人及全球AI小組負責人大衛·威克林（David Wakeling）表示，AI使他們的工作人力等同翻倍，接下了過往會拒絕的專案。該所為一家美國大型銀行建構工具，掃描20年來的授權協議，識別需修訂的條款。“兩年前，我們可能需要20名律師和一些法律助理在一間房間裡討論，”威克林說。但這套工具將2400條監管要求精簡至900條，連同開發時間，項目成本減半。儘管如此，他仍謹慎樂觀，強調普通的現成AI助手價值有限，真正成效需要定制化或專業解決方案，“這需要大量努力”。

同時，保險巨頭AIG CEO彼得·扎菲諾（Peter Zaffino）在六月接受採訪時透露，公司利用AI加快承保流程，培訓系統成為“初級承保員”，負責大部分工作，讓經驗豐富的員工處理剩餘部分。他說：“文化轉變的一部分是提升技能，重新培訓員工，讓他們在新環境中比以往更高效。”

然而，麻省理工學院八月發表報告指出，95%的AI試點項目未能帶來投資回報。即使是被視為AI成功應用的程式碼輔助工具，也被加州伯克利METR研究團隊七月初步研究質疑。16名經驗豐富的開發者使用AI後，反而比未用時慢19%，雖然他們自我評估平均快了20%。企業出於興奮或怕錯失良機，急於使用AI，往往方法不理想，造成市場對AI期待與實際表現間的落差，壓縮企業和像翻譯員這類工作者的空間，他們夾在超人效率的承諾與機器時常出錯的現實之間。

不過，AI在白領工作上的進步迅速，或很快縮窄這種差距。數據公司Mercor九月底發表的初步研究顯示，AI在銀行、法律及顧問等專業測試中的表現，在一年多內幾乎翻倍。OpenAI發表的另一份報告則比較機器與人類在盲測中的實際任務能力，發現頂尖模型約有近一半時間的表現可與人類媲美。但兩份報告都指出，這些測試多集中於範圍明確的任務，而現實世界往往錯綜複雜，意味目前AI仍難以完全取代人類工作，實際落地仍需謹慎。

摩根士丹利企業生成式AI方案主管凱特琳·艾略特（Kaitlin Elliott）說：“生成式AI的示範效果非常出色，但讓它真正有用比想像中難得多。”該行自行打造會議記錄及摘要工具，節省了大量繁瑣工作，也有AI驅動的搜尋工具助員工更快找到所需資訊。“起初我們以為把所有知識輸入AI，就能得到非常準確的回答，”艾略特表示，但實際上需要結構化數據和細心測試。

推行AI的挑戰是創造對新技能的需求。艾略特說：“技術技能仍然必須具備。”雖然AI工具自動化了很多給初級員工的工作，但年輕一代被寄望帶入AI技能。“他們都是AI使用者，知道如何有效應用。”這也為提供AI專業知識服務的公司帶來商機，例如以數據標註聞名的Scale AI，現擴展至協助企業（包括摩根士丹利）開發AI應用。Scale企業AI工程主管費利克斯·蘇（Felix Su）說，採用AI必須從問題出發，盲目使用AI反而適得其反。他舉例說，一客戶建了四個不同任務的聊天機械人，令員工不斷複製貼上資料。蘇補充，解決方案有時是生成式AI，但更多時候是傳統機器學習或軟件工程。

翻譯領域亦有改善。DeepL提供自訂詞彙表功能，今年推出能針對模糊處追問的工具，有助處理專業領域。DeepL CEO雅羅斯拉夫·庫蒂洛夫斯基（Jaroslaw Kutylowski）表示，成功利用AI的翻譯員工作效率提升，雖然數據只對比AI工具與同行競爭者，未與純人類翻譯者比較。效能提升可讓翻譯員以較低單字成本處理更多文本，但他也指出，AI工具使部分企業將翻譯工作內部化，減少外包。“我認為這是我們文明階梯上的一次升級，”他坦言這將改變人們的工作方式，“這是我們必須經歷的變革。”

此外，許多企業致力於降低AI採用的技術門檻，提供現成解決方案。大部分虛擬會議產品都內建AI摘要功能。A&O Shearman為律師配備AI法律工具Harvey，威克林稱其對一般查詢很有用，但對專門問題則用自家AI工具ContractMatrix。新一代企業工具從內部文件、Slack訊息和電郵中抽取資訊回答問題。

加拿大AI公司Cohere上月推出North工具，聯合創辦人尼克·弗羅斯特（Nick Frosst）表示，自己不再擔心臨時會議，因為能用North秒內整理與參會者相關的全部公司歷史資料。North現已處理90%的常規支援請求，雖然仍有人工介入。該工具不僅內部使用，加拿大最大銀行RBC也採用。（Salesforce CEO兼TIME共同主席兼擁有人馬克·貝尼奧夫是Cohere投資者。）

儘管OpenAI、Anthropic及Google Deepmind的領導人都相信所謂的人工通用智能（AGI）——能自動化大部分人類工作系統——可能數年內問世，弗羅斯特的看法較為保守。他不認為現有技術能達成AGI，但即使沒有AGI，勞動市場的衝擊也會很大，堪比工業革命。“當勞動市場經歷巨大轉型時，政府和工會層面會解決許多問題，”他說，“這不是個別人士能解決的問題，我們必須集體面對。”

編輯評論：

這篇報道深刻揭示了AI對白領工作的多重影響，從專業翻譯員的職業危機，到律師事務所和金融機構如何借助AI提升效率，乃至企業如何調整人才結構和技能需求。品塔特的經歷令人警醒：AI並非簡單的“效率神器”，其錯誤和不完善反而增加了工作負擔，收入和生活計劃因此受到嚴重影響，呈現出技術進步背後的“隱形代價”。

此外，企業運用AI的成效參差不齊，從MIT報告到BERKELEY研究，都暴露出市場過於樂觀的期待與現實落差。這提醒我們，任何技術革命都伴隨著適應和磨合過程，盲目追求AI應用反而可能適得其反。值得注意的是，AI的真正價值在於與人類專業知識的結合，而非完全替代。這也意味著，未來白領工作者需要具備更強的AI理解和操作能力，才能在新時代站穩腳跟。

另一方面，AI推動的工作轉型也帶來新機遇，例如數據標註、AI應用開發等新興職位，以及企業內部AI工具的廣泛使用，這些都催生了新的產業生態。這種轉變猶如歷史上的工業革命，既有風險，也有希望，關鍵在於社會如何集體應對，制定合適的政策和培訓機制，保障勞動者權益，避免技術紅利被少數人壟斷。

總結來說，AI在白領領域的影響是複雜且多維的，既帶來效率和創新的突破，也引發職業安全和技能置換的挑戰。香港作為國際金融和商業中心，應密切關注這場變革，積極推動相關人才培育和政策調整，確保本地勞動力能在全球AI浪潮中保持競爭力和韌性。

以上文章由特價GPT API KEY所翻譯及撰寫。而圖片則由FLUX根據內容自動生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