律師用AI造假判例遭加州阿拉巴馬重罰

加州及阿拉巴馬律師因使用虛假AI生成法律引用被罰款

美國加州及阿拉巴馬的聯邦法院近日對兩名律師分別處以數千美元罰款，原因是他們在法庭文件中使用了由人工智能生成但實際並不存在的法律引用。

這些制裁反映了訴訟中人工智能「幻覺」現象的擴散，儘管各地律師公會、法律期刊文章及媒體均有提供相關培訓及報道，提醒律師不要過度依賴AI技術，但類似問題仍屢見不鮮。近月來，聯邦法院因假引用對新澤西律師罰款3,000美元、加州律師罰款1,500美元，紐約律師則收到警告。

阿拉巴馬南區聯邦地方法官Terry F. Moorer在10月10日的裁決中表示：「假引用案件猖獗，警告及輕微罰款顯然不足以阻止此類行為，否則我們不會有這麼多類似案件出現。」

Moorer法官對阿拉巴馬Loxley律師James A. Johnson處以5,000美元罰款，原因是他在一宗刑事案的動議中加入了不存在的法律引用，該問題由對方律師即美國檢察官辦公室發現。

同時，加州北區聯邦法院對Glendora律師Edward A. Quesada處以1,000美元罰款，因他在民事案件的法律簡報中加入了錯誤及不存在的案例引用，法院還命令他參加有關法律實務中使用AI的持續法律教育課程。

律師稱為「誠實錯誤」

Moorer法官指出，Johnson使用一款生成式AI軟件撰寫動議，導致提交的文件中含有虛構的引用，他未在提交前進行核查。當中一個引用的案例已被美國最高法院在40多年前推翻。Johnson解釋這是「誠實錯誤」，並指責一款名為Ghostwriter Legal的Microsoft Word插件，當時他正忙於為外州家人術後護理，且在美國獨立日假期前匆忙提交文件。

法官要求Johnson將此裁決副本提交至他目前及未來12個月內參與的所有案件。Johnson的當事人在聽證會上表現出震驚和失望，並表示願意等待以更換律師，儘管這會大幅延誤涉及金融詐騙指控的審判。

Moorer法官批評Johnson的行為不僅是疏忽或魯莽，而是「未盡律師最基本的職責」，導致被告無法及時受審，浪費公帑重新指派辯護律師，並嚴重浪費法院及美國政府資源。

在加州案件中，Quesada在法庭下令他解釋為何不應受紀律處分時，承認法院遺漏了第三個他可能無意中從網絡AI介紹文章複製的假引用。法官Araceli Martínez-Olguín指出，Quesada原本打算刪除這些假引用，但因時間不足未能完成。她認為Quesada未能意識到AI在法律文件中的影響，反映他未能跟上相關技術的發展，違反了專業操守規則。

案件分別為阿拉巴馬南區的United States v. McGee及加州北區的Oneto v. Watso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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評論與啟示

這兩宗案件揭示了當前法律界在迎接AI技術時面臨的嚴峻挑戰。AI生成虛假法律引用的問題不僅損害了法律程序的公正性，更暴露出律師在使用新技術時的監管和倫理漏洞。儘管律師公會和法院多次提醒，但仍有律師因疏忽或過度依賴AI而犯錯，甚至造成司法資源浪費。

從個案看，Johnson的「誠實錯誤」背後是忙碌生活與技術依賴的雙重壓力，這反映出現代律師在高強度工作下，對AI工具的信任未必建立在嚴謹審核之上。Quesada的案例則暴露出部分律師對AI技術的理解不足，未能妥善管理AI生成內容，顯示法律教育和持續培訓亟需補強。

未來，律師事務所及監管機構應加強對AI工具的使用規範，建立嚴格的核查標準，並推動律師提升對AI技術的認知和操作能力。否則，類似的「AI幻覺」將繼續衝擊法律專業的誠信與效率，甚至影響當事人的合法權益及司法公信力。

此外，法院在處理AI相關問題時，也應考慮制定更具威懾力的懲罰措施，並促進技術與法律的融合發展，確保AI成為律師的輔助工具，而非誤導源頭。整體而言，這些案例是法律界警鐘長鳴的實例，提醒我們在迎接數碼轉型的同時，務必謹慎管理新科技帶來的風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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