陽光比審查更有效
區塊鏈技術已經解除了我們對權威機構在金錢上的信任需求，現在它可以幫助我們不再需要信任權威機構對真相的解讀。
在過去幾年，我們看到越來越多的呼聲要求在保護公眾免受假資訊影響的名義下進行言論審查。事實上，讓公民自己判斷真相是唯一可行的選擇，但更好的平台可以為他們提供必要的工具。
來自全球各地的各方都在呼籲政府進行強制性審查。歐盟通過其《數字服務法》開始實施社交媒體審查，巴西和歐盟也對X平台發出警告，要求其壓制不利的政治聲音。美國最高法院的裁決允許政府施壓科技公司刪除假資訊，而馬克·祖克伯格在疫情期間對白宮的壓力表示遺憾，明言他屈服於這種壓力。明尼蘇達州州長提姆·沃茲也聲稱「對假資訊的言論自由沒有保證」。
網絡上的假資訊確實是一個問題，但假資訊本身並不新鮮，並不清楚人們對於虛假資訊的易受影響程度是否比以往更高。二十年前，伊拉克戰爭是以大量毀滅性武器的存在為理由，但這些說法現在已被廣泛駁斥。在1980年代的「撒旦恐慌」中，對超過12,000宗報告的調查未能證實任何一個撒旦邪教虐待兒童的案件。在1950年代，麥卡錫發起了紅色恐慌，聲稱國務院中有數百名已知的共產主義者，卻沒有任何證據來支持他的指控。不久前，我們還在處決女巫，這一做法至今仍然存在。
當今假資訊的新風險不僅在於虛假資訊的傳播，而在於壞分子利用人工智能技術假裝成普通用戶，故意推廣假資訊。大量協調的虛假或受獎勵的帳戶創造出共識的假象，讓邊緣觀點看起來像主流。當前的流行社交媒體平台是封閉的生態系統，讓人難以評估來源的聲譽或主張的來源。我們只能接觸到平台選擇測量和曝光的信息——如追隨者、點讚和「認證」狀態。隨著人工智能技術的日益成熟，超現實的合成媒體進一步削弱了我們對任何原始內容的信任，包括音頻、視頻、圖片、截圖、文件等。
政治家們的可信度同樣不比他們試圖審查的信息更高。公眾對政府的信任接近歷史低點。許多最激進的審查行動針對的信息，最終證明是正確的，而政府支持的敘述則屢次被駁斥。上一次大選時，主動警告我們有關假資訊的情報機構，曾將亨特·拜登的筆記本電腦故事標記為「俄羅斯假資訊」。在疫情期間，對於COVID起源和公共衛生措施的合法科學辯論被壓制，而官員們則推廣了後來不得不推翻的有關口罩、傳播和疫苗的說法。伊隆·馬斯克的「推特檔案」和馬克·祖克伯格最近的悔意揭示了政府對社交平台施加壓力的規模，常常針對的是合法言論，而非真正的假資訊。我們的領導者已經證明自己不適合擔任真相的仲裁者。
我們面臨的問題是缺乏信任。公民對於機構、傳統媒體和政客的信心已經喪失。各大內容平台——如谷歌、臉書、YouTube、TikTok、X等——不斷被指責存在政治偏見。即使這些平台能夠完全公正地進行內容管理，這也無濟於事——它們的不透明性總是會滋生陰謀，並引發偏見和隱形封鎖的指控。
幸運的是，區塊鏈是一種信任機器。它不需要依賴中央權威，而是提供開放、可驗證的系統，任何人都可以檢查。每個帳戶都有透明的歷史和可量化的聲譽，每一個內容都可以追溯到其來源，每一次編輯都會永久記錄，沒有中央權威可以被施壓去操縱結果或選擇性執行規則。在美國大選前夕，區塊鏈基礎的透明且可驗證的預測市場Polymarket成為選舉預測的首選，因為選民對民調的信心正在下降。透明性和可驗證性使我們能夠建立共同的真相基礎，從而重建社會信任。
區塊鏈技術使得強大的新驗證形式成為可能。像WorldCoin這樣的工具演示了用戶如何證明自己是獨特的人類，類似的技術可以驗證具體屬性，如居住地、國籍或專業資格。零知識證明可能使我們在不透露個人數據的情況下驗證這些屬性。這些技術可以揭示有關參與在線討論的個體和群體的有意義信息——無論他們是否為人類、來自何處以及擁有哪些資格——同時保護用戶的隱私。
例如，尋求醫療建議的用戶可以篩選經過驗證的醫生，或在國內政策辯論中忽略非公民。戰時假資訊可以通過限制結果為經過驗證的各軍種成員來忽略。政客可以將其信息流和調查集中在經過驗證的選民上，以避免受到有組織的邊緣群體或外國行為者所造成的虛假憤怒的壓力。人工智能驅動的分析可以揭示可驗證群體之間的真實模式，顯示專家與公眾、公民與全球觀察者之間的觀點差異，或任何其他有意義的分段。
加密驗證不僅限於區塊鏈交易。內容真實性倡議——由Adobe、《紐約時報》和推特等200多個成員組成的聯盟——正在開發類似數字公證人的協議，用於相機和內容創建。這些協議在捕獲的瞬間對數字內容進行加密簽名，嵌入有關創建者、捕獲設備及其修改方式的安全元數據。加密簽名和來源元數據的結合使得任何人都可以檢查的可驗證真實性成為可能。例如，一段視頻可能包含加密證明，證明它是在特定用戶的設備上、特定地點和特定時間拍攝的。
最後，開放協議使得第三方可以構建用戶所需的工具，以評估真相並控制其在線體驗。像Farcaster這樣的協議已經允許用戶選擇他們喜歡的界面和管理方式。第三方可以建立聲譽系統、事實核查服務、內容過濾器和分析工具，所有這些都基於相同的可驗證數據。用戶不再被鎖定在黑箱算法和集中管理中，而是擁有評估信息的真實工具和選擇。
信任是日益稀缺的資產。隨著我們對機構的信心逐漸消退，人工智能生成的內容充斥我們的資訊流，集中平台也變得越來越可疑，用戶將會對內容需求可驗證性和透明度。新的系統將基於加密證明，而非機構權威——在這裡，內容的真實性可以被驗證，參與者的身份可以確立，並且一個繁榮的第三方工具和分析生態系統支持我們對真相的探索。這種無需信任的未來技術已經存在，採用將隨著需求而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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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這篇文章中，作者提出了區塊鏈技術在對抗假資訊和重建社會信任方面的潛力，這是一個非常重要的議題。隨著社會對真相的信任度降低，傳統媒體和政治機構的公信力受到挑戰，區塊鏈的透明性和可驗證性或許能夠成為一種解決方案。然而，這項技術的實施需要克服許多挑戰，包括技術的普及、用戶的接受度及其對隱私的影響。尤其在香港這樣的社會中，如何在保障言論自由的同時防範假資訊的傳播，將是未來政策制定者需要謹慎考量的問題。這篇文章不僅提供了技術層面的解決方案，還引發了對未來社會信任構建的深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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