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州或將禁止Uber和Lyft因手機電量低而加收費用
深夜時分，你急需搭車，但手機電量所剩無幾。你認為Uber或Lyft應否因為他們的人工智能判斷你正處於「緊急狀態」而向你收取更高費用？加州民主黨參議員Aisha Wahab認為，這種做法不應該存在。
她提出的參議院法案SB 259，旨在禁止零售商利用人工智能，根據顧客手機內的資訊來抬高價格。這些資訊可能包括手機電量、手機型號、安裝的應用程式、使用時間、用戶位置及居住地等。
Wahab於上月在議會司法委員會表示：「我們的裝置正被大型企業用作武器，來增加它們的利潤，這必須停止。」
這項限制「監控定價」（surveillance pricing）的法案正順利通過立法程序，成為加州今年多項規管AI技術法案之一。其他提案包括禁止利用算法系統設定租金價格，以及保護民眾免受AI模型在就業、教育、住房、醫療、財務、刑事判決及政府服務等方面的自動歧視。
SB 259相對容易獲得支持，部分原因是它被視為民主黨在選後承諾降低加州生活成本的措施之一。該法案亦獲得了加州有影響力的勞工工會支持，包括美國州縣市公務員聯盟(AFSCME)和加州勞工聯盟，這些組織過去十年向立法者捐款超過850萬美元。
「對勞工的高科技攻擊」
工會代表指責利用算法和AI對消費者收取更高價格本質上是歧視行為，應予禁止。加州勞工聯盟遊說者Ivan Fernandez在六月的隱私委員會聽證會中稱這種「監控定價」是對勞工的「高科技攻擊」，他指出加州民眾已在高昂生活成本中掙扎，企業不應該利用數據「榨取每一分錢」。
Fernandez強調：「用地理位置或手機電量等數據決定加價幅度，令我們會員和勞工的負擔更加沉重。」
反對者則多為商界及科技團體，包括加州商會、矽谷遊說組織TechNet和Chamber of Progress。這些團體自2015年以來向立法者捐款至少1170萬美元。
他們認為該法案在現有數據隱私法下沒有必要，會扼殺創新、侵蝕科技公司利潤，並可能導致價格上升。加州商會政策分析師Ronak Daylami在反對信中寫道，該法案會迫使企業大幅調整定價模式，對企業和消費者都不利。司法委員會最終以10票對4票通過將法案送交全體議會。
共和黨議員普遍反對此法案，認為過度監管阻礙商業發展，應相信市場自我調節。部分民主黨議員關注執法問題及地理位置數據的「合理使用」例外，但整體支持聲音較大。
民主黨議員Liz Ortega形容這種做法是「現代版的紅線政策」（redlining），指過去的種族歧視貸款政策將非白人家庭限制於不安全及劣質社區，SB 259支持者擔心若無限制，企業可能利用消費者數據進行類似的種族價格歧視。Ortega強調：「當年不可接受，今日同樣不可。」
值得一提的是，Ortega曾是AFSCME地方工會的全國政治總監，自2023年以來在127項立法機會中100%支持AFSCME立場，亦接受該工會捐款近7.8萬美元。
考驗州長Newsom的科技立場
Wahab自稱曾在矽谷擔任科技工作者，並以商業IT顧問經驗為基礎，強調科技公司為利潤不擇手段利用加州居民的個人數據。
她引用ProPublica報告，揭露測驗準備公司Princeton Review對亞裔居民較多的郵區收取更高網上SAT補習費用；亦提及SFGate報道，指酒店預訂平台對來自灣區的用戶加價，最高多出500美元一晚；以及消費者監察組織指控Uber和Lyft對手機電量低的乘客收取更高車費，雖然兩公司否認此指控。
Uber發言人Zahid Arab回應指，指控「系統操縱定價或歧視」缺乏證據；Lyft代表Shadawn Reddick-Smith亦聲稱不會根據電池百分比計算車費。
有科技專家指出，商業團體聲稱法案會扼殺創新、損害利潤的說法誇大其詞。前Meta研究經理David Evan Harris表示，行業普遍建構在系統性侵犯隱私的基礎上，公眾不應被誤導去同意這些做法。
TechNet代表Robert Boykin則指出，加州現有隱私法已賦予消費者重要權利，包括選擇退出精確地理位置數據銷售及防止歧視，而企業亦可提供忠誠計劃和價格折扣，只要符合嚴格標準。
SB 259預計於八月中暑假結束後提交全體議會審議，並有可能交由州長Gavin Newsom簽署。Newsom與科技公司關係較議會寬鬆，去年曾否決多項AI監管法案，包括禁止自動駕駛卡車及武裝機械人，並全面要求AI模型測試的法案。
Newsom今年七月召集科技高管組成小組，優化州政府運作效率，並向近百名科技高管發放「一次性手機」以便保密聯絡。其辦公室對正在審議的法案不作評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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編輯評論：
這項加州法案SB 259不單純是關於「手機電量低而加價」的表面問題，而是揭示了當代科技監控與定價策略如何深刻影響社會公平與消費者權益。利用個人手機內的隱私數據，透過AI算法調整價格，表面上是「市場行為」，實際卻可能製造出新的不平等和歧視，尤其是對經濟弱勢群體及少數族裔。
加州作為全球科技創新的前沿陣地，這類立法嘗試在創新與監管間尋找平衡，是對全球數據倫理與AI應用的前瞻示範。支持者強調消費者保護和社會公義，反對者則擔憂扼殺創新和增加企業負擔。這正反映出當前科技規管的核心矛盾。
從香港及全球角度看，這類規範也極具啟示意義。隨著AI和大數據技術滲透日常生活，如何防止「數據剝削」和「隱形歧視」，保障消費者權益與公平交易，將成為重要課題。加州的動向值得我們密切關注，或可作為本地未來政策參考。
同時，這也提醒我們，科技不是中立的工具，而是帶有價值觀和權力結構的產物。立法者、企業和公民社會必須共同努力，確保科技發展服務於公共利益，而非成為壓迫或剝削的工具。這是一場關於數據權利、社會正義與未來經濟模式的深刻辯論，遠遠超越了單純的價格問題。
以上文章由特價GPT API KEY所翻譯及撰寫。而圖片則由FLUX根據內容自動生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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