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朗普新法案恐殺死政治諷刺 AI惡搞總統或面臨牢獄之災
眾所周知，前美國總統特朗普是個著名的媒體霸凌者，經常利用訴訟、行政權力和政治壓力打壓批評者，甚至逼使機構屈服於他的意志。迪士尼、Meta和派拉蒙等公司都曾因為內容爭議向他支付過數百萬美元的和解金，CBS新聞高層也因此辭職，科爾伯特的節目被取消，美聯社被白宮封殺，連媒體大亨默多克也被他起訴。特朗普的觸角甚至伸向律師行、大學和網絡平台TikTok，只要他們不再配合他的利益，便遭到打壓。
儘管這種壓制異見的行為已成慣例，立法者卻仍然通過了所謂的《Take It Down Act》（下架法案），這是一部廣泛的審查武器，而特朗普本人更公開表示會用它來打擊批評者。
最近，著名動畫《南方公園》推出了多年來首個新集，以大膽、刷新且毫不掩飾粗俗的方式，諷刺基督教的“He Gets Us”運動。該集利用深度換臉技術，呈現裸體特朗普在沙漠中徘徊，旁白嚴肅問道：「當局勢升溫，誰能拯救我們免受誘惑？」該「公共服務公告」以特朗普那雙眼睜得大大的「超級細小」生殖器作政治讚助結尾。
這是出色的政治諷刺，直指美國政治幻象的核心；但根據特朗普推動的法律，這種用AI惡搞總統的行為可能已經觸犯刑法。
《Take It Down Act》刑事化非經同意發布「親密視覺描繪」，包括AI生成的影像。這類影像必須呈現裸露生殖器，且在合理人眼中與真實影像無異。被描繪者未同意，且未曾在公眾或商業場合自願暴露該部位，且發布者有意或實際造成被描繪者傷害。法律雖留有是否涉及公共利益的判斷空間，但未明文豁免評論、諷刺或惡搞等合法言論。違者可面臨罰款及監禁。
《南方公園》的電視和串流版本可能不受此法規範，因為該法只適用於互動式電腦服務平台（根據美國《通信規範法》第230條定義）。但該節目同時將視頻上傳至YouTube及專門網站HeTrumpedUs.com，這就可能觸法。視頻中全裸且具體展示特朗普的「超級細小」部位，且可以合理推斷未經特朗普或其代表同意。
從電視播出畫面，初看難辨真假。因為《南方公園》經常將真實公眾人物影像拼貼至動畫身體上，特朗普的手臂擺動和步態看似真實，只有脫衣段落才明顯是AI合成。再者，網上已有不少特朗普裸照流傳，這或令該視頻是否屬於特朗普自願公開的問題複雜化。
合理人眼中，該影像是否與真實無異，仍是爭議焦點。《南方公園》以其粗俗誇張政治諷刺著稱，粉絲自然明白真偽，但外界未必如此。製作者聲稱聘請了全球最佳深度換臉藝術家，這點也可能影響判斷。
此外，托管與散播該視頻的網絡平台也可能面臨法律責任。《Take It Down Act》要求網絡服務應應要求刪除親密深度換臉內容。白宮可向社交媒體公司發出下架通知，甚至可能導致該集遭封殺。回想過去，電視和串流公司曾因為《南方公園》描繪穆斯林先知穆罕默德而封禁部分集數。
最終，是否違法將取決於內容是否屬公共利益範疇。批評公眾人物，尤其是民選官員，通常屬公共關注範圍。白宮已公開批評該集，顯示其重要性。創作者試圖傳達的訊息，是對特朗普政府的尖銳評論——描繪MAGA運動將特朗普視為神王，盼他帶領他們到一個沒有少數族裔和覺醒主義的「應許之地」，凸顯教會與國家界線的消融。更明顯的是，這是對《皇帝的新裝》故事的再現——一位虛榮的統治者被騙以為穿著隱形衣，實則赤裸裸地遊行，象徵集體妄想與對權力的畏懼。如今，媒體帝國在特朗普持續霸凌下屈服不前，假裝看不見眼前的真相，這正是這種動態的寫照。公眾理應有權知道總統在欺騙他們。
《南方公園》敢於如此直言，意義非凡。該節目長期以來同時抨擊左右兩派，培養出拒絕政治正確和意識形態僵硬的觀眾群，甚至衍生出「南方公園共和黨人」一詞，形容那些嘲笑黨派之爭的旁觀者。其核心觀眾多為18至49歲男性，與像Joe Rogan和Andrew Tate的粉絲群有重疊，因此具備罕見的文化影響力，能在不說教、討好或被輕易忽視的情況下，直接觸及接近MAGA運動的群體，對公共輿論甚至國家領導方向有潛在影響力。
有人或質疑，關於特朗普生殖器大小的諷刺是否公共利益所及。創作者能否不靠深度換臉的講生殖器來表達觀點？從第一修正案角度，這不應影響言論自由。此類描繪雖粗俗，但並非淫穢等受限言論。再者，特朗普自己曾在2016年競選中暗示自己的生殖器比對手更大，以手的大小作比喻，故此諷刺顯然合理。
現實來看，如果司法部介入，創作者可能無懼。他們背靠主流媒體聲譽、派拉蒙的法律團隊，以及目前尚未被特朗普政府完全消滅的第一修正案保護。但這個案例凸顯了當AI相關法規，尤其針對深度換臉的法律，在制定時缺乏對合法、重要且政治性言論的保護考量，將造成的問題。
尤其令人擔憂的是，第一修正案對AI生成內容的保護日益岌岌可危。美國最高法院大法官巴雷特曾暗示AI出版物可能不受第一修正案保障，聯邦法官也裁定Character AI產生的內容不屬受保護言論，法律學者亦有類似看法。
看似荒謬，《南方公園》這種大膽政治諷刺的AI內容竟可能不被視為受保護言論，卻是AI言論特殊化邏輯下的真實風險。
這種趨勢危險在於，AI生成的言論逐漸被忽視其憲法保障價值。《Take It Down Act》等法律輕易通過，未考慮將掃除多少合法、社會有益、政治重要的言論。隨著AI越來越多參與創作，人機表達界線日益模糊，這種盲點變成審查利器。當無法禁言內容，便禁用AI這種創作手段。
《南方公園》提醒我們，深度換臉本身非本質上剝削性，它是批評、評論和諷刺公眾人物的強大工具。但這種細膩差異往往在法案中被忽略。比如《No Fakes Act》雖有保護惡搞、評論和諷刺的條款，但明確排除性內容，且未針對公眾人物做豁免，這無法保護《南方公園》此類作品。
性諷刺歷來是挑戰權力的有效方式。回顧2000年代初的《波拉特》，其裸身摔跤場景既粗俗又震撼，引發討論與文化反思，挑戰禁忌，這正是諷刺的目的。
《南方公園》正是這類傳統的繼承者。其創作者善用震撼手法揭露偽善，知道好諷刺是要讓人不安、挑釁、反思，而非安慰大眾。當然，民選官員不一定欣賞，但這正是第一修正案存在的理由。
最令人擔憂的是，政治諷刺正出現兩極分化局面。《南方公園》和派拉蒙有能力承擔風險，但普通網民用AI惡搞總統，尤其面臨牢獄威脅，能否挑戰權威？若普通創作者因恐懼而噤聲，而有權者也多次退縮（包括派拉蒙），那還有誰敢揭露真相？誰敢說出禁忌之言？
特朗普政府及其追隨者將永遠是言論自由與民主最大威脅。《南方公園》敢於大聲疾呼，但同時揭示更深層問題：AI內容管控的爭論不只是技術問題，更是權力之爭，關乎誰能發聲，誰被噤聲。
AI是言論自由的新戰場，像早期互聯網一樣，混亂、顛覆且不安，但正因如此，它才重要，必須保護。若我們任由恐懼、道德恐慌或政治便利剝奪AI生成言論的憲法保障，審查者將擁有史上最簡單的工具。
屆時，不僅機器沉默，我們也將沉默。
——作者Jess Miers為阿克倫大學法學院助理教授，Kerry Smith為同校二年級法學生。
編輯評論：
這篇文章深刻揭示了當今美國政治環境與言論自由面臨的巨大挑戰，尤其是在AI技術飛速發展之際。特朗普的《Take It Down Act》本意是打擊非自願的裸露AI深偽影像，但其模糊定義及缺乏對政治諷刺的豁免，極易成為剝奪言論自由的工具。這不禁讓人反思，法律制定者是否真正理解言論自由的複雜性與多樣性？尤其是在政治諷刺這種社會監督權力的重要手段上。
《南方公園》作為文化符號，敢於用尖銳且帶有爭議的AI技術來表達政治觀點，證明了創意與技術融合的強大力量。但當法律壓力與政治權力結合，普通創作者可能連嘗試的勇氣都沒有，言論空間將被嚴重侵蝕。
這場關於AI生成內容的法律博弈，實質是言論自由與權力控制的角力。香港及全球媒體人應從中汲取警示，積極關注AI法規發展，捍衛創作自由與民主核心價值，避免成為被審查、被消音的下一個受害者。
當技術進步成為新審查手段，守護言論自由的戰鬥也必須升級，唯有如此，我們才能確保未來社會依然有空間讓各種聲音自由碰撞與共鳴。
以上文章由特價GPT API KEY所翻譯及撰寫。而圖片則由FLUX根據內容自動生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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